白茹诊明老人是患的肠炎,连忙服侍他吃药,给他注射,生火煮米汤,又用温水给他洗手擦脸,像亲闺女一样的股勤,口口声声叫着老爷爷。
老人瞅着白茹的每一个动作,一会儿叹息,一会儿不安,一会儿又好像要向白茹倾吐什么心事,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满眶热泪。
你是谁家的姑娘?他擦了一下眼泪问道。
我是穷人家的姑娘,爸爸是种菜的,妈妈看菜摊。
婆家是什么人?
十八岁,没婆家。白茹答得这样大方,引得四人一笑。
怎么?女孩子也能……
对啦!女孩子也能当兵打仗,剿土匪,保护穷人。
老人慢慢阖上眼睛,两手盖在胸前,口中念叨道:山神爷爷老把头!保佑这些人吧!一直念念不休,声音越念越低,好像沉沉睡去了。
少剑波脑子里老是想着情况情况,心中不静,便留下高波和白茹做伴,看护着老人,自己和李鸿义回去。临走对白茹低声说:这老人真够可怜的了,一辈子没个亲人,从前的世界上对他没有半点温暖。
白茹宁静地点了点头。剑波又补充了一句:也许老人会成为老爷岭的一张活地图。
白茹一点头,我明白您的意思。我尽我一切的努力,这老人一定会对我们有帮助的。
三天后,老人在白茹的治疗与护理下,身体复原了。善良的老人,定要认白茹做个干孙女,所以今天天还不亮,他就到村里来请剑波做主。
太阳挂上了林梢。小分队六个钟头的酣睡,已恢复了疲劳。
少剑波、杨子荣、刘勋苍、栾超家、高波、李鸿义、白茹,一起来到了蘑菇老人的小房子里。老人满心喜悦,用浓浓的孩童茶迎接着他尊贵的客人。他从墙壁窝里拿出了用破布卷着的一捧东西,透杨子荣,杨子荣咧嘴一笑,嘿!爷爷给孙女送礼啦!说着展开发皮,露出一个象牙色的檀香木小匣。刘勋苍围上去,用粗大的手头拉开囤盖。大家一看,小匣里放着两种东西,一种是黑乎乎的块,表面有些茸毛;另一种是些小豆粒大的什么植物的种子。
栾超家拿起那块黑东西嗅了嗅,噗哧笑了,拍了白茹一下,白鸽!你这爷爷可真想得周到。说着擎起那块黑东西,学着跑江湖卖药的声调,要开了贫嘴:这种药,不治头痛脑热,也不治伤风感冒。也不治跌打损伤,更不治睡懒觉。专治妇女的经血不调这是咱们关东山的一宝——鹿胎膏。
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他又拿起那些种子,这叫人参子,不能种,不能吃,专治一种难产症,又叫催生籽。
大家又一齐大笑,向着小白鸽看去。老人站在那里,也格格笑出声来。白茹却有点害躁了,抵着小嘴低下了头。
接着,白茹把她和小分队事先准备好的礼物,送给老爷爷。
是杨子荣和刘勋苍两人凑了一套白衬衣,一是白茹拆下的袜子线绣着寿似古松的烟荷包。
老人接过这两件礼物,紧握剑波和杨子荣的手,他笑着笑着,竟哭起来了。
白茹用她那雪白的小手帕给爷爷擦着泪,爷爷!你不是说你六十八岁向来没哭过吗?为什么今天倒哭起来了?
蘑菇老人双手捧着白茹的脸,姑娘,我六十八岁了,这是第次……他说不下去了。
大家坐在坑沿和地下的小木墩上,喝着老人自己采的老爷岭上的名产还童茶,闲话一阵,剑波目视白茹,白茹会意,摇一下老人的膝盖,问道:爷爷!你不是说老爷岭的小兔都认识你吗?你还说土匪一定在奶头山。是真的吗?和我们说说,咱好消灭他们。中蘑菇老人吐了口唾沫,磕了磕烟袋,喜笑颜开地喝了一大口还童茶,说道:我蘑菇老人,生在老爷岭,长在老爷岭,吃着老爷岭,穿着老爷岭,我的两只脚踏遍了老爷岭。说句开心话,真是老爷岭的小兔都认识我。
那,你就说说奶头山吧!大家异口同声地要求道。
蘑菇老人理着他那银丝胡子,一字一板地念起了一段山歌:奶头山,
奶头山,
坐落西北天。
山腰一个洞,
洞里住神仙,
山顶有个泉,
泉有九个眼。
喝了泉里水,
变老把童还。
接着他又讲道:
此山是神山宝地,地势险要,俗话说得好:
上了奶头山,
魔法能翻天。
入了仙姑洞,
气死孙大圣。
在四十多年前,我和你们这大年纪,十月中间,还没下雪,天刮着大风,我拿着猎枪,背上装蘑菇的口袋,带一把双刃匕首,独自一人去往奶头山。
走过牛犊峰,迈过圈马齿,翻过分水岭,踵过蛤蟆塘,爬上蜡烛台,又翻几个从没人到也没名的山林,往前一看,前面没了森林,全是一片狼牙巨石。太阳一照,金光万道。
免责声明:内容来自用户上传并发布,站点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,不拥有所有权,本网站所提供的信息只供参考之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