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中国读者来说,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代表作《挪威的森林》是一部非常熟悉的作品。早在2001年到2002年这一年的时间里,《挪威的森林》就印刷12次,印数高达527万册。在这之后的20多年里,《挪威的森林》一直畅销不衰,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。死并非生的对立面,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,这句出自《挪威的森林》的名言成为了许多人的个性签名。
《挪威的森林》主要讲述的是男主人公渡边与三个女人的故事,展现了一个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对爱与性的认识。这样一部以性为主题的小说,为何能够一直畅销?它具体讲述了什么故事?能够让读者受到怎样的启发?欲知详情,且看下文。
在1969年,18岁的渡边离开父母独自前往东京求学。在那里,渡边遇到了两个室友,一个是有地理专业的敢死队,另一个是据说和100个女孩上过床的东大法学部的学生永泽。渡边因为高中时代唯一的好友木月自杀的经历,不愿过于深入地接触任何人或事物,即使对亲密的室友也不曾真正敞开心扉。
为了满足性欲,渡边和永泽经常去找陌生女孩约会、睡觉。永泽其实有一个叫初美的女友,长得非常美丽,气质高贵,令渡边感到心动。初美知道永泽的行为,但一直在等待他改变。后来,永泽要出国赴任,初美失望地嫁给了别人,并于两年后自杀了。对此,渡边感到极为失望,发誓永远不会原谅永泽。
早在高中时代,渡边就结识了好友木月的女友直子,并对忧郁、美丽直子有爱慕之心。但随着木月离世,渡边和直子也疏远了。直到一年后,渡边在电车上再次遇见了直子,两人开始频繁地约会。有一天,渡边和直子睡在了一起,忽然发现直子原来还是个处女。在小说中,对于渡边和直子之间的相关细节有非常深入的了解。
但在一个星期后,当渡边再次走访直子的住所时,却发现直子已经离开了。三个月后,渡边收到直子从阿美寮疗养院寄来的信,才知道她的身心状况十分糟糕,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。
直子离开之后,渡边又结识了另一个女孩绿子。绿子是渡边戏剧史Ⅱ班上的同学,阳光可爱,跟直子、初美的性格完全不同。绿子深受现代性解放思想影响,是个非常主动的女孩,和渡边的关系迅速升温。
渡边虽然得到了绿子,但却始终对直子念念不忘,曾两次去疗养院看望直子。在看望直子的过程中,渡边又与比自己大19岁的玲子相识。渡边想和直子一起生活,但直子的病情却加重了。而绿子因为渡边始乱终弃,最终给他写了断交信。
直子最终没能走出死亡的阴影,像木月一样主动离开了这个世界。玲子前来安慰渡边,为直子举行了音乐葬礼。随后,熟女玲子和渡边发生了性关系。但是,玲子知道自己和渡边并不适合,便鼓励他找回绿子。在小说的结尾,渡边在电话亭中给绿子打电话,告诉她自己想和她交谈。
直子是小说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之一,小说开篇即是渡边对她的怀念。当时渡边37岁,直子是他最难忘的已逝恋人。木月和直子的爱情,是不涉及性的纯情之爱。木月死后一年多,直子在20岁生日的那晚和渡边第一次发生了性关系,而渡边惊讶地发现她还是处女。直子向玲子承认,和木月在一起时从未有过性冲动,几次尝试做爱都没有成功,和渡边那次是她的第一次。
但从那以后,性冲动就再也没有重来过。直子告诉玲子,和渡边那次真是太美妙了,让她感觉整个脑袋都像要融化一般。但她并不希望别人将自己扰乱,因为那种情感是不期而遇的,一去不复返。直子并不想让其他人进入自己的身体。
虽然直子在渡边那里初次体验了两性之爱,但她仍然守护着与木月形成的那种两小无猜、天真无邪的关系——这种没有性冲动的关系不会打扰她内心的宁静。直子知道这种两人世界注定无法长存,因为人总是会长大,进入社会、承担责任,即便木月没有离去,他们之间的纯情爱情也必然会逐渐凋零。
直子意识到,外部世界无法满足她和木月从小形成的这种理想化的爱情。这种爱情注定只能被安置在回忆中——像童贞一样纯洁静谧,不会激情澎湃,也没有生命力,只有回忆能承载这种爱情。
在和渡边最后一次见面时,直子叮嘱他要记住她,记住她在他身边的时光及她的人生经历,永远不要忘记她。但记忆是不稳定的,如同漂泊不定的羽毛,不能牢牢地固定在人们的脑海中。
直子决定自杀时,将所有自己的日记、信件和渡边的信烧毁,意味着她要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告别。渡边和直子的爱情是不同的,渡边面对的是生活和未来,而直子却注视着过去和死亡。渡边在木月的死中体验到生命与死亡的共通性,但直子的死意味着无论人如何认知生死,悲伤与失落总是无法避免的。
渡边从木月的死中悟到一个道理:死并非生的对立面,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;但通过直子的死,他进一步悟到的是:即使是懂得了上面的哲理,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。
直子之死让渡边意识到现实中只有一个事实:直子已死,绿子则活生生地留了下来。直子已经化为了白骨,绿子则还活着。虽然绿子在认识渡边之前已经拥有了男朋友,但她很快就与前男友分手,因为她发现渡边更适合她的性格和个人发展。
从世俗的角度来看,绿子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孩,家境平凡,没有大的志向,还有些任性。但是,渡边却认为她是生活本身的体现,因为她热爱生活,有灵动的美和真挚的情感。绿子忙碌的生活充满了滋味,她需要上课,照顾生病父亲,经营父亲的书店。与直子遥不可及的理想相比,绿子更能吸引和激发渡边青春活力。
在写给玲子的信中,渡边自我倾诉两难处境:我曾经爱过直子,现在仍爱她;但我和绿子之间存在某种决定性因素,我面对她时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,仿佛自己被冲向遥远的未来。与直子相处时,我感到的是优雅澄清、纯洁透彻的爱,而绿子则完全不同——那是一种充满活力和激情的爱,它摇撼着我的身心。
在这种情况下,渡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不能越过绿子的底线。甚至在面对绿子的性挑逗和提示时,渡边依然能够克制自己。当绿子询问他为什么这样时,他回答:你是我最宝贵的朋友,我不想失去你。
绿子深受现代性解放思潮的影响,比直子更加接地气,比直子更加主动。绿子和渡边的爱情,更适合于现代社会个性张扬的现实生活,而直子代表的只是一种理想。当然,村上春树也没有回避现代人的孤独与迷茫。最后场景中,渡边在电话亭中不断呼唤着绿子,却不知自己所处的位置,象征着人们在这个世界上不知前路何在。
可以说,绿子是帮助渡边从性幼稚向性成熟发展的一剂良药,玲子同样如此。玲子是直子在疗养院的室友,比渡边大了将近20岁,离过婚,但脸上却没有显现出苍老,反而透出一种跨越年龄的青春气息。渡边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对她印象良好,感受到了她摄人心魄的魅力。
玲子像是一座桥梁,调和着渡边和直子之间的管阿西。当直子情绪崩溃时,玲子代替渡边安慰她;当渡边感到无助时,玲子总是给出忠告;当直子不能书写时,玲子替代她写信;当渡边感到绝望时,玲子鼓励他耐心等待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渡边越来越依赖像姐姐或母亲一样的玲子。晚上躺在床上,渡边也思念着玲子的吉他。当直子死后,玲子离开疗养院来看望渡边,在两人为直子举行音乐葬礼时,玲子弹吉他时渡边告白:我特别喜欢现在的你。两人随后四次交合在一起,并在车站热烈告别。
玲子不仅继承直子的衣服,也承继了直子的精神。她代表直子与渡边发生关系,但玲子也经历了许多历练,尽管她仍怀有纯爱的理念,却也试图使渡边融入现实生活。玲子在处理直子和渡边以及绿子之间的关系上非常老练、智慧,深刻体现了人生经验。
玲子就像一位母亲一样,引导着渡边走向性成熟。她建议渡边顺其自然,不要对自己再次爱上绿子而感到内疚,并鼓励他欣赏美丽的湖面和蔚蓝的天空。无论怎样,世事的长河都会自然流向它应该去的方向,即使再努力,那些应该受伤的人依旧会受伤,这就是人生。
成熟的玲子最终选择了离开渡边,将渡边推向了青春活泼的绿子,但她也始终没有否定直子的纯爱观念,从而使渡边的爱情经历更加丰富、更能经受住现实的考验,具有更多向上的动力。
总而言之,《挪威的森林》主要展现的是少男少女在青春期挣扎地走出幼稚的两性关系幻想,向着成熟的爱情观成长的故事。村上春树通过主人公渡边的故事,描绘了几个青春期男女对待性和爱的态度,以及渡边经历几个不同的女人,从单纯走向成熟的历程。
《挪威的森林》中展现的性与爱,其实是一个正常成长的青年都必须经历的。村上春树生动地刻画了爱情的各个阶段,从无性纯情到性爱激情再到灵肉一体的爱情,表现了爱的广度和多样性,展示了爱情的真谛和生活的真相。不仅如此,小说还富含深刻的哲学内涵,能够激发了读者对生命的本质产生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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